甜死你的抹茶O

爱加菲,爱婷婷,以及吃所有关于他们演过角色的CP的无节操杂食党。

官配💗@Antoinette

王途(ET,ABO)

第五十七章 逆转(下)

瑟兰迪尔和埃尔隆德在庭葛书房外的走廊碰到了,瑟兰迪尔走路的时候有心事,碰巧和同样满腹焦虑的埃尔隆德撞了个满怀。

瑟兰迪尔踉跄着退了几步,手本能地捂住了腹部。

“瑟兰你没事吧?我撞疼你了吗?”

埃尔隆德伸手想拉瑟兰迪尔,却只得到对方更拘束地后退。

“埃尔隆德殿下,您先请。”

瑟兰迪尔向埃尔隆德行礼后,低着头,像臣子一样恭敬地走到埃尔隆德身后站好。埃尔隆德原本就凄冷的心在瑟兰迪尔这一系列生分的动作和语言之后又蒙上了一层冰雪,他说不上有多难受,就像一个已经被千刀万剐的人,是不会介意再挨上一鞭的。

他默然转身,叩响了庭葛书房的门,开门的是加里安。

埃尔隆德心里有准备,瑟兰迪尔则是全然不知情的。他以为自己和美丽安的计划会把矛头对准梅格洛尔,但是庭葛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来,你们进来。”

庭葛亲自起身迎接他们,牵着他们走进了书房,还招呼他们自己拿椅子坐下。

“陛下这不合规矩,我还是站着好。”

瑟兰迪尔提议,埃尔隆德听了他的话也不敢坐下。

“怎么?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给你们搬椅子吗?”

庭葛打趣地说道,终于换来了两个王储并排在他的书桌对面坐下。

加里安始终站在远处,低头沉默。

“我今天喊你们来,是有事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一桩关于人命的事。”

庭葛说完,停顿了很久,沉默在此刻成了一种酷刑,逼得每个人都疼得喘不过气,但他们连呻吟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加里安,你自己说吧。”

庭葛打破了沉默,瑟兰迪尔和埃尔隆德同时望向站在一边的加里安。老药师缓缓跪下,向王储们招供自己的“罪行”。

“我为了让瑟兰迪尔殿下登上王座,不惜杀了药师之首吉尔-加拉德,只因为他找到了治好埃尔隆德殿下病症的方法。这件事瑟兰迪尔殿下和埃尔隆德殿下都不知情,我恳求陛下不要迁怒于两位王储,只惩罚我一人就好。无论是无期徒刑还是死刑,我都欣然接受,但是两位王储是无辜的……”

加里安开始不自觉地反复强调瑟兰迪尔和埃尔隆德的无辜,庭葛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星空,春天,我知道加里安是你们共同的长辈,是你们的加叔。今天加叔犯了这样严重的罪,我本应该按照多瑞亚斯的律法,直接把他押入牢房,但是想到他曾经对你们都有恩,我想,还是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再做定夺。”

瑟兰迪尔听完庭葛的这番话,仿佛听到了此生听过最精彩的笑话,他在心里默默地笑着,笑得泪水挂满了脸颊。埃尔隆德坐在他身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把他揽进怀里,但是他能做的,却是紧抓着扶手,越抓越紧。

“陛下希望我怎么做才能让加叔免罪?”

他含着眼泪,抬头笑着问庭葛。庭葛靠在椅背上,波澜不惊地看着满脸泪痕的瑟兰迪尔。

“只要你把兵权让给埃尔隆德,并且在下次晨会上主动放弃王储的身份,回归到亲王的身份,加里安就能毫发无伤地回到他的药房,还能正式被任命为药师之首。”

“不,陛下,您不能这样做,这是我一个人犯的错……”

加里安跪着匍匐到庭葛身边哀求他,但是庭葛只是死死盯着瑟兰迪尔的眼睛。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在没有达到目的前,一刻都不会松口和放弃。

“瑟兰迪尔,我在等你的答案。”

“陛下多虑了,其实我早就有类似的打算,如果我的举动还能救回加叔的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瑟兰迪尔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轻描淡写地回应了庭葛。庭葛见瑟兰迪尔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倒是起了些许的恻隐之情,甚至忽略了请埃尔隆德来书房的目的。他突兀地清了清嗓子,把脸转向了埃尔隆德。

“星空,春天已经做出了表态,你呢?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吗?”

“我将接手瑟兰迪尔的兵权,并且努力养病,争取早日登上王座。”

埃尔隆德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又机械地说出了庭葛一直以来对他的期待。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头发皮肤,没有一寸是属于自己的,他的灵魂仿佛游离在外,看着自己的躯壳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挽回地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

“陛下,我承担不起王储们对我的厚爱,请陛下赐我死刑,赐我死刑……”

加里安哽咽着请求庭葛收回成命,庭葛起身扶着加里安起来,仿佛他们只是身份平等的亲人一般。

“加里安你应该庆幸,你这一生有这样两个优秀的孩子敬爱你,这是你的福气。好了,现在所有人都没事了,你们退下吧。”

庭葛拍拍加里安的背,送他离开书房,瑟兰迪尔和埃尔隆德跟在后边,最后是埃尔隆德关上了书房的门。

瑟兰迪尔见书房门关上后,快步走向自己书房的方向。埃尔隆德猛地拉住他,力气大得几乎可以把他拽倒在地,他用双臂托住瑟兰迪尔的腰,瑟兰迪尔没有挣扎,他只是抬头看着埃尔隆德,那双干涸的蓝眼睛里,再也看不到爱和希望的光芒。

“你希望我不要再杀人,我做到了,我保住了加叔的命,我不欠你了。”

瑟兰迪尔说完,使劲地推开了埃尔隆德。埃尔隆德站在他推他的那个位置,不敢再触碰他。

“瑟兰,陛下曾经对我说,只有我强大了,我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你再等等我,等我站稳了脚跟,我就会把属于你的东西都还给你。”

埃尔隆德知道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力道,这种无力的承诺他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他期待着瑟兰迪尔冲过来骂他,打他,甚至掐死他都可以,但是瑟兰迪尔只是站在原地,低头浅笑。

“等你在明霓国斯站稳了脚跟,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我会想办法的,瑟兰,再等等我,我请求你……”

埃尔隆德说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几步,他每迈向瑟兰迪尔一步,瑟兰迪尔就后退两步,他们中间隔着远超过空间的隔阂,即使近在咫尺,却仿佛天涯两隔。

“埃尔隆德我请求你,从今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跟着我了。”

瑟兰迪尔离开后,埃尔隆德觉得世间仿佛也失去了一份温暖,他站在四处透风的走廊上瑟瑟发抖,这才意识到走廊外已经是漫天的飞雪,而明霓国斯很少在新年来临前就降雪。

雪下了一整晚,直到瑟兰迪尔如约在晨会上放弃兵权和王储地位之后,依然没有停下。明霓国斯仿佛像个倒置的水晶球,所有人的命运都天翻地覆,而原本沉睡在江河湖海里的飞雪从天空不停飘落,金碧辉煌的王城被包裹成一片雪白,仿佛一次彻底的大清洗,纯净又冷酷。

美丽安和瑟兰迪尔站在明霓国斯最高的露台边,纵览银装素裹的王城。

“从前我很讨厌雪天。雪天不能晨跑,也不能练兵,宫廷里的人人都懒洋洋地烤火取暖,喝酒聊天,仿佛世界一切的正常运作都停止了。而现在,我卸下了一身的重担,以平和的心情赏雪,才发现雪天才是一年四季最美的时候。”

瑟兰迪尔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片雪花,任它们融化在自己的掌心。风雪吹开了他白色的斗篷兜帽,他没有重新戴上,金色的长发很快染上了一片雪色,金银交替,分外迷人。雪花倒映在他剔透的蓝眼睛里,纯净无暇,美丽安看着热爱风雪的瑟兰迪尔,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他,穿着白色的斗篷,天真无邪地在雪地里和欧瑞费尔亲王嬉戏,之后也是穿着那如雪的斗篷,参加了欧瑞费尔亲王的葬礼。

无论瑟兰迪尔在明霓国斯这样的泥沼里摸爬滚打多久,他的心始终如冰如雪。

“看来瑟兰迪尔殿下,是心甘情愿成为亲王了。”

美丽安转过脸看着他,瑟兰迪尔戴上兜帽,微微欠身,作出邀请的姿势。

“王后殿下,风雪太凉了,我们进亭子聊吧。”

“也好。”

美丽安优雅转身走到瑟兰迪尔前面进了凉亭。亭子里没有风雪,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从闲聊进入了正题。

“我们原本的计划就是以退为进,陛下虽然没有完全按照我们的设想行动,但是结果还是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我们制造了臣服于他的假象。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待埃尔隆德的继位典礼即可。我想知道的是,瑟兰迪尔殿下,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又或许,你有了新的想法?”

美丽安眼神灼灼地望着瑟兰迪尔,不容得他半点的犹疑,不过瑟兰迪尔始终带着镇定自若的笑容,他似乎无时不刻都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答案。

“王后殿下,庭葛和埃尔隆德已经逼得我一无所有,而一无所有的人,是无所畏惧的。我没有任何改变,我依然会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只是我不知道王后殿下对安纳塔殿下怎么安排。他已经在牢房里待了快一周了,我们该如何救他?”

“瑟兰迪尔殿下你真的想救赠礼吗?”

美丽安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了神秘莫测的微笑。瑟兰迪尔轻笑了几声后,把问题再次抛给美丽安。

“我心里的确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的想法,恐怕和王后殿下相悖。所以我来询问您的意见,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不能贸然行事。”

“瑟兰迪尔殿下尽管跟着自己的心走吧,赠礼的命数,怕是到头了。一颗棋子的牺牲,不能影响到整盘棋局的走向。”

美丽安说完,转身下楼离开了露台。瑟兰迪尔最后望了一眼亭子外的风雪,唏嘘叹息。

最冷的从来不是冰雪,是人心。

安纳塔入狱的第七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探监的人。瑟兰迪尔吩咐狱卒们打开牢房的门,让他进去和安纳塔见面。狱卒们犹豫了许久,直到瑟兰迪尔拿出了一袋金币,他们才慢悠悠地打开了牢门,随后便拿着金币去买酒喝了。

“世态炎凉啊瑟兰迪尔殿下,连你都要付开门费了。”

安纳塔坐在牢房里的床上笑着对瑟兰迪尔说。瑟兰迪尔踏进牢房,看到四周空无一物,空气阴冷又难闻,想必娇生惯养的安纳塔在这七天里即使没有受刑,光是这糟糕的环境就能让他受尽委屈了。

“有人来看过你吗?陛下来看过你吗?”

“都没有,讽刺的是,当我身陷囹圄的时候,你反而是唯一一个来探望我的人。”

安纳塔苦笑着摇头,眼眶渐渐变红。瑟兰迪尔站在他对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默默地解下了系在腰间的一壶酒,递给安纳塔。冷得直哆嗦的安纳塔拿到酒壶后猛灌了一通,酒精驱散了寒冷,也降低了他的戒心。

“这些天,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就不断地想从前的那些事情。最早的时候,我是你登上王座的棋子,后来埃尔隆德出现了,我和你都变成了他王途路上的棋子,而最终,我们其实都是庭葛手里的棋子。我不能就这样在牢里待下去,庭葛肯定会来审讯我,我必须出去。瑟兰迪尔殿下,我们是同盟不是吗?还有王后殿下,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

“安纳塔殿下,如果我说,我甘愿成为一颗棋子呢?”

瑟兰迪尔平静地打断他,仿佛像个局外人一般。安纳塔顿时恍然大悟,他站起来指着瑟兰迪尔的鼻子破口大骂:

“瑟兰迪尔你这个叛徒!你……我早就知道我不该相信你!王后殿下……我要见王后殿下!”

“安纳塔殿下你以为王后殿下还会来见你吗?你不仅是陛下的棋子,也是王后殿下的。没有人在乎你的安危,你太高估自己了,安纳塔殿下。”

“你……瑟兰迪尔你不得好死!”

安纳塔咬牙切齿地诅咒着,最后自己却被刚刚豪饮下的毒酒毒到七窍流血,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瑟兰迪尔轻轻推开了监狱的门,从容不迫地经过那一排排阴森黑暗的监狱,他离开监狱越远,就越感觉到光明,他再次走上了明霓国斯的高台,屋檐上的雪光反射进他的瞳孔里,刺得他不禁用手遮住了眼睛。

他开始惧怕这无上圣洁的雪景,惧怕纯净的白色,他甚至把白斗篷扔在了露台上。他仓皇地逃进寝殿,拉上窗帘,在漆黑一片的寝殿里,他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睡去。

—tbc—

#希望小伙伴能明白这篇中的一些象征意义和隐喻,我自己说可能有点中二,总之,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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