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SE】Blue Ocean Floor（十二）（花朵人鱼梗）
前情：Eduardo开始了哈佛大学的生活，Sean却在他们最甜蜜的时刻选择参加为期三年的封闭式项目。
1.
七月的一个暴雨的下午，Roberto把Eduardo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小人鱼此时正趴在窗台边看着暴雨倾盆，思念着他的Sean。
Sean才走一个星期，Eduardo就像丢了魂一般寝食难安。尽管之前住校的时候，他和Sean也是处于短暂的“异地恋”，不过他们随时都能打电话甚至见上一面，但是现在，Sean进入的这个封闭式项目，连打电话也只能控制到一天一次，这让黏人的小人鱼怎么都适应不了。
“Dudu，你知道Sean为什么决定去参加这个项目吗？”
Roberto问了个Eduardo也想不明白的问题。通常情况下Eduardo很少和爸爸谈论Sean，或者感情上的事情，他以为爸爸不在乎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但其实Roberto对他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他希望你能真正地独立起来。他也希望他能和你寸步不离，可是Dudu，你始终是要长大的。我们都希望，即使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应付得了身边的事情。他走之前向我征求了意见，我也是这样考虑的。Dudu你自己怎么想呢？”
“我理解你们都是为我好，爸爸，我只是，我就是很想他。”
Eduardo在爸爸面前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Roberto没有责怪Eduardo的不矜持，他反而很能理解Eduardo的心情。
“不止人鱼这样，人类也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格外地依赖。这不是什么羞涩的事情，爸爸相信Sean在加拿大也是这么思念Dudu的。好了，其实今天爸爸找你过来，是有另一件事情要征求你的意见，关于Mark的事情。”
当Roberto提到Mark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看到Eduardo的眼神忽而黯淡了下去，他甚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Dudu。”
“爸爸，Mark怎么了？”
Eduardo强装镇定问Roberto。
“他对你做过的事情，我无法释怀。Dudu，你很清楚，我是Mark所在研究院的最大的投资方，我随时可以安排他离开研究院，或者是给他更严重的惩罚。”
“Mark不能离开研究院，他在里面工作，如果离开研究院，他会饿肚子的。”
即使Mark曾经伤害过Eduardo，善良的小人鱼依然会站在Mark的角度考虑问题。
“他曾经那样对你，你都忘了吗？”
Roberto对Eduardo既心疼又生气，他甚至对Eduardo这样的“善良”感到愤慨。Eduardo理解爸爸的心情，可是仍然给出了他的理由。
“其实那天晚上，Mark没有逼迫我，是我自愿用歌声吸引他过来的，如果这件事一定要追责，那我也有责任。爸爸，我当时以为Mark是爱我的，这一切都是'我以为'，这是我错误的判断，我不能把责任都推给Mark。每个人……或者说每条鱼，都应该为自己的判断和选择承担责任。我恨Mark夺走我留给爱情的身体，这个我无法否认，可是我不会想要他过得不好，或者惩罚他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更何况现在我有Sean了，我不会再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的我很幸福，我也希望Mark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过……Mark对海洋动物的不尊重，真的让我心有余悸。爸爸，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Mark既能继续靠研究海洋动物为生，又可以不直接接触海洋动物呢？”
“这个简单，接下来就交给我吧。”Roberto当下就有了个最佳方案，当他告诉Eduardo时，小人鱼也高兴得拍手叫好。
“Dudu，是我小看了你的胸襟和气度。我代表不了全人类，不过我还是想说：我们人类世界的狭隘和渺小，不值得拥有至纯至善的人鱼。”
Roberto说着，把Eduardo拥入怀里。小人鱼第一次被爸爸这样热情地拥抱，略显羞涩地轻轻把手搭在爸爸的肩上。
2.
Sean回到研究船上的那个下午，所有的研究员都出来迎接了他。他太久没有回到这个大家庭了，他看着研究员们熟悉的脸庞，又重拾了丢失已久的学术研究的热情。
“Hey Sean。”
Mark走到Sean身边。他有些拘束地向Sean伸出手，Sean拉过Mark的手，顺带拥抱了他。
Mark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做不出回抱Sean的动作。
“我……有些工作要交接给你。你到我的办公室来吧。”
“好。”
Sean跟着Mark上楼，走到一半的时候对着其他研究员们喊：“等下我来找你们啊，一个都不许溜！”
研究员们散了之后，Sean揽过Mark的肩膀，一起进了办公室。Mark一开始只想谈工作，但是Sean揉了揉他的肩膀，推着他坐下来。
“我……嗯，我知道我走了之后船上出过事故。你现在还好吗？身体都好了吗？”
Sean看过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哪怕只是远远的录像都让他不寒而栗，更别说当事人Mark了。
“都好了。只是晚上有时候会睡不着觉，会做噩梦会胡思乱想。”
Mark低着头，呼吸很重。Sean一直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似乎是在给Mark力量。
“之前把你的数据清空的事情，我很抱歉。”
Mark又重提了研究船上的旧事，但是此时Sean已经释怀了，他知道Mark受到的惩罚已经过于沉重，他和Mark相识一场，真的没必要再落井下石了。
“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对了，你要交接给我什么？”
Sean想要分散Mark的注意力到工作上来，Mark指了指书桌上成堆的数据资料：“这些都是我之前的研究报告，现在都交接给你了。你先看起来，如果有问题也可以随时问我。”
“怎么了？你为什么把你所有的工作都交给我了？”
Sean似乎猜到了什么，Mark也不再隐瞒。
“研究院希望我回母校担任海洋微生物学的荣誉教授。可能是因为人鱼项目接二连三地出问题，他们不再信任我可以胜任接触海洋动物的责任，所以让我去做老师……以后也没机会直接接触到实验对象了。”Mark心灰意冷地说，“Sean，我想我可能得罪了什么人，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不是研究院的处事风格，包括一些流程什么的，是不一样的。”
“Mark，研究院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意义。在母校你一样能够发挥自己的才华。我想，你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但是这个处罚方式，真的不算严重，甚至在我看来，是一种祝福。”
Sean猜到了这可能是Eduardo的主意，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是的，只要还留在海洋生物学领域，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Mark沉默了片刻，似乎欲言又止，Sean知道他想说什么，在他没问出口前回答了他：
“小人鱼逃走了，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只可惜我还欠他一句道歉。”Mark说完，把行李箱拉到自己的身边，“再见了Sean。有空来母校看我上课。”
“好，一言为定。”
和研究员们一起送走Mark后，Dustin拽着Sean的手一路飞奔到水池区门口。
“现在，请Parker先生重新录入指纹。”
Dustin郑重其事地说着，Sean也就着他的仪式感重重地按了几次指纹。
“好了，开门吧。”
Dustin说完，几乎是和Sean一起屏息凝神地推开了水池区的大门——
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男生赤裸着上身背对着他们，听到声响后，男生转过身来，他挺身离开水面，做出想要上岸的姿势，但是露出的不是男性的下身，而是和Eduardo一模一样的水蓝色鱼尾。
“这是我发现的人鱼，Chris。”
Dustin说着，小跑着来到Chris身边，面容英俊却不乏温柔的人鱼和Dustin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Sean眯起了眼睛，玩味地笑了笑。
“你就是Eduardo命定的恋人Sean Parker吧，很高兴认识你。”
这条叫Chris的人鱼显然已经听说了Sean和Eduardo的故事，他俊秀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几乎是政客才会有的微笑，波澜不惊地看着Sean，Sean被他看得不禁汗毛直立，当下就感觉这条人鱼绝不是Eduardo那样单纯的小人鱼，而是一条“不省鱼的鱼”。
3.
“所以……你是为了Dustin上岸的，并且为了让Dustin研究你，你和人类签订了留在研究船上三年的协议？你有权拒绝自己不想配合的任何实验项目，每天的三餐都由你来定……嗯……还有每周三次的固定离船时间？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不逃走？而且你明明是弱势的一方，你怎么就能保证三年里人类不伤害你并且真的按照约定放你走？说实话……我们人类有时候真的很没有契约精神，尤其是对待其他物种的时候。”
Sean看完人鱼Chris和研究员们签订的协议后提出了很多质疑，但是协议末尾却有人鱼和所有研究员的签名和手指印。他觉得这群人一定是喝高了才和人鱼签订了这样不靠谱的协议。但是人鱼Chris对此十分的淡定，他反而觉得Sean这些顾虑是愚蠢且没必要的。
“我既然和人类签订了协议，就会按照协议上写的来做。同样的，如果人类们违反了协议，我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Parker先生，其实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凭一己之力让这艘船在10分钟内完全沉入海里。人鱼能在弱肉强食的海洋里生活到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鱼Chris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还优雅地啃着秋刀鱼。
“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伤害我们的人类，但是有的人鱼天性善良温和，容易相信人类，比如险些被你们害死的Eduardo。”
人鱼Chris说到Eduardo的时候，小心地吐出一根鱼刺。他放下鱼，看着Sean说：
“他会被你们伤害到这步田地，是因为爱你们每个人。但是请你们记住，我不是Eduardo。”
人鱼Chris说完这些分量不轻的话之后，依然对Sean微笑。Sean怕得哆嗦了一下，赶忙转移了话题：“啊哈是这样啊，我们会遵守协议的。对了，我还有个问题，Mark在你们人鱼眼里，是不是绝世帅哥啊？”
“嗯……雌性人鱼或者Eduardo这类的雄性人鱼可能会喜欢Mark这样的人类，但是我喜欢Dustin，他单纯，可爱，热爱海洋生命和科学，这才是我理想中的人类的样子。”
“那我呢？”
Sean不禁好奇地想要得到人鱼对他的看法，人鱼Chris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Sean后，给出了和他的微笑一样官方的答案：
“或许是神的安排吧。”
Sean哈哈地干笑了两声之后，离开了水池区。
还是Eduardo比较可爱。
Sean想着千年人鱼精一般的圆滑的Chris，越发想念单纯懵懂的Eduardo。他回到自己的老房间，刚准备沉浸在思念里整理带来的行李时，Dustin又兴奋地拽着他对他科普人鱼Chris有多可爱。
“他有700多岁了！比Eduardo大一点，所以也成熟了一点！不过成熟一点更有魅力是不是？！”
“他们人鱼也是分文理科的！Eduardo数学很好，但是Chris数学不好！他只能解到高中的数学题哈哈哈哈哈……他做不出题目的时候会看着我微笑，然后我就教他怎么做，他那么深情地望着我，还说：Dustin，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还没懂……哈哈哈哈哈……”
“他吃鱼的时候好美，他吃生鱼的模样就好像在吃顶级料理一样！我真的想看他吃一天！但是他胃口和Eduardo一样都不大，只吃一点点就饱了……唉……”
Sean看着兴奋地撒狗粮的Dustin，真心地为他高兴。看似精明的人鱼Chris，或许也和Eduardo一样，只是条不谙世事的小人鱼，他用看似坚强的外表保护自己，但却把真心献给了看起来不怎么强壮却善良单纯的Dustin。会爱上Dustin的人鱼，能狡猾到哪里去呢？
4.
秋季开学后，Eduardo在门缝里收到了哈佛大学凤凰社的邀请函。在没有Sean陪伴的日子里，Eduardo想着自己要多交朋友，分散自己的思念之情，于是便参加了凤凰社的考核。当他顺利进入第三轮，提着社团的吉祥物白羽鸡在校园里行走时，当初找他投资的双胞胎兄弟其中的一个来到了他的身边。
“Hey……抱歉我不知道你是Cameron还是……”
Eduardo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你猜对了Eduardo，我是Cameron。”
帅气逼人的Carmeron打趣道，不过白羽鸡似乎不怎么买账，在笼子里转来转去还咕咕咕叫。
“社团的考核，你知道的。”
小人鱼无奈地提了提鸡笼子。
“哈哈我理解的。Eduardo，我能请你吃晚餐吗？我们去找个可以带鸡的餐厅。”
Eduardo没有多想，顺口答应了下来。Cameron接过了Eduardo的鸡笼，和他并肩离开了校园。
-tbc-